圖片來自這裡:http://ppt.cc/9wUY
圖的左方是人人必備的真實人體解剖圖書

三年過去的現在,即將踏入臨床,依然還深深記得去大體老師家裡家訪,賴大哥對我們的諄諄教誨;第一次站在冰冷姐剖台旁看見大體老師......;第一次劃刀...。

這是每個醫學生必定經歷的洗禮,除了必備的解剖知識,對人體、生命的尊重應該是更重要的課題吧,我這樣想。

(有些描述或許會令人不適,慎入)



沒有參與到清洗大體老師身體的前置階段,大體老師浸泡過福馬林後重量增加不少,因此慣例都是男生執行。將大體老師從福馬林桶移到台上,細細地用毛巾刷子清洗,闔上蓋子在蓋上鋼蓋。十個大體老師等著用身體為我們上課。

其實我們這屆是很意外又幸運地擁有親自動刀的機會,以前中醫系學生都是看由醫學系學生操刀完已經切好的大體,去認部位而已,牙醫系則是在臉、口腔部能夠親自動刀,其餘也都是觀看。但因為醫學系改制為六年,剛好有個空窗期,因此今年的大體老師是我們這屆的牙醫系、中醫系學生可以親自動手學習。 比起親自動刀,有可以訪視大體老師家人的機會也是相當珍貴......,即使你知道台上的老師曾經是個活生生的人,但總是冰冷冷的。在跟老師家人聊過以後,更能感覺到那生命的溫度與重量......,對大體老師更有感情與敬意,真的很幸運可以當訪視組了解老師生前的故事。


捐贈大體對家屬來說應該是個漫長的折磨吧......
浸泡福馬林的時間就要過去個兩三年,再加上台灣的大體多捐贈給慈濟醫院,慈濟再分配給其他醫學院學習一些行政作業,個別學校等等的因素,因此有些家屬都等個六七年他的家人才會躺上我們的解剖台。期初要被學生訪視、參加法會;學期結束又是一次法會......,然後才是火化,才是結束。

一開始的解剖課,由背部開始。
老師說,其實應該要從頭部開始上下來比較方便解剖,但因為一開始就看到大體老師的臉部、或開腦,對學生的衝擊太大,因此就都會從背部先開始。第一堂課印象最深刻,當把大體老師翻過來以後,那彷彿像是被壓箱壓久了的平板皺摺,失去脊椎s曲線的直線背部......感受到活生生的人與大體的差異,很震撼。

人很重,皮膚很強韌,皮下組織是頑固的團結大軍,結締組織是抵死不從的最後防線,脂肪組織是最強的干擾戰術,血管神經是傻傻分不清的糾結......動刀遠比想像地還困難,尤其浸泡過福馬林身體失去了顏色,真得是很難分清動靜脈、淋巴管......等等(我以前以為一望即知的)。

原來每個人的身體會差異這麼大,明明是大血管分支,每個大體老師的走向、分支點、粗細都一點規律也沒有(外科醫生請容我向你們至上極高的敬意),老實說每堂課光是要達到每次的解剖進度就已經很難,根本不可能當下辨認或是記憶,常常要靠有修過解剖的同學或是老師來拯救才知道眼前這些紛亂什麼是什麼(默)。

 

 

 

 

 


課堂上大家都備有兩本書,一本是手繪版的Netter,一本是真人圖譜。
我自己是不會害怕,看著CSI的解剖一邊也能吃飯吃得滿足,不過班上可是不少同學害怕真人圖譜,平常都要把書蓋好,或是帶到學校念不願與它獨處一室。

不少親友問過說會不會害怕,我都回說:我覺得大家更害怕被當(大實話)。
就算是有害怕的人,不管怎樣都還是要睜大眼、動手去認,不然就等著再來一次了。考試每次平均都是三四十(我們系平均算是高的),雖然還是會有人考八九十....(他們腦袋構造到底是什麼真是太神祕了)。
 


當日我們到大體老師家拜訪,是老師的小兒子接待我們,我們稱他賴大哥。賴大哥是個平和親切的人,認真地跟我說他父親的故事,也與我們分享他自己的人生,直到今日我們都還有透過臉書聯繫。

大體解剖這一課,對我來說真的不只是技術上的學習,我一直記得賴大哥說的要成良醫也要成仁醫,大體老師家屬的深深期盼屢次想起都一樣感動,不知道其他同學怎樣,但我是會一直放在心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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