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以前青春的時候念到這闕詞,想像著年少滿眼熱烈滿心壯志的光彩,壯年既沈穩又蕭瑟的壯闊美景,到老年的靜謐平和卻也伴著一股蒼涼,莫名的感動,即使自己的生活體驗還這麼少這麼淺。

現在讀到那些勵志的話語,拋下一切流浪的瀟灑,我還是覺得很棒,但已經不太會被點燃冒出火花,而是笑著品嘗心底緩緩冒出的欣賞或是感動。然而我也不是冷漠,而是生活逐漸進入平穩的規律,雖然還是有很多這個領域的未知旅行,但在人生這塊模糊的未知,卻也算是勉強踩出了一條小徑。在去年一個人的環島,遇到的大學生多半在背包客棧的本子上留言說要找尋自己,朋友也留言說祝我能順利找到自我,而我,卻是認為自己帶著我是帶著自己一起去亂走的。

並不是自傲地覺得自己已經不再迷惑,(也希望這不是一種思考的僵化),
而是,終於比較已經比較知道自己是誰,想要什麼,缺了什麼。

有時候還是做著白日夢。
有時候還是多心。
有時候還是不懂知足。

但終究,還是比較懂著與自己相處。
拋下一切的背包旅行還是很愛還是嚮往,但也不會因為日常一日一日被覺得困住了
(無止盡的醫院報告地獄還是讓人很啊砸我承認)

 

而愛情,已經很久不願也不想看持續流行也會一直流行下去的愛情小品。
例如肆一,例如密斯飄,例如很多很多很多作者,也例如很多情歌。
也許是因為受過傷,也許是因為年紀,也許是現在的平穩,
但更多的是一種淡然,
過去的快樂又如何?傷心又如何?懷念又如何?
終究都是過去了。
除了偶而當作寫作的養分,過去的愛情在我心底沒有更重的地位了。
也是因為一種無奈的不得不然,
讓你傷心的人何必想念? 想起了就像是溪水來了下一秒就流走;
讓你懷念的人想起來也不過徒增傷感,讓你想起來畢竟已經分開的時光比相聚還漫長許多,若時間距離能夠具現化,只怕途徑上都長滿了荊棘。

 

有一天驚覺,我已經失去了寫詩的能力,當在圖書館亂逛亂翻看到一整系列的台灣詩選,隨手抽取夐紅作品時。
因為已經將月亮當作月亮,春夏秋冬不過是季節交替,胡思亂想之前先把該做的事情解決.......

就是一個無趣的大人心態了。

既滿足自我的”成長“,又不免感嘆感性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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