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類

有些東西，沒有了你還是可以活下去，與朋友笑著看電影淚下品嘗美食欣賞風景。

你能活得很好。只是，像是失去了重力，漂浮著無根無法生根。

像是，整個人化成了碎片，瞬間垮掉。

也許真的是過得太好、活得太舒服，
人與人之間，很久沒有什麼戲劇化的感動或撕裂，
大部分淺淺地好來好去，隨著時間相遇，又隨著時間分離，
還有那些隨著歲月漸漸加重顏色的多年友情，不用多說的默契，幸虧有你的慶幸。

也因此，
在遇到因為親近的人受傷之後，
毫無復原能力，
也完全無法想像關係復原的模樣。

就是個碎掉的、脆弱的玻璃瓶。
沒有用的玻璃瓶。

強要將碎片撿起拼起來，做的人會傷痕累累，
被拼回的玻璃瓶，提醒了彼此已經破碎過的關係、再也沒辦法一樣了。

想起所謂應該要最親近、永遠不棄的人，
只有傷心、自厭、防備，
壓抑在心底越來越黑越來越深越來越尖銳的想像會出現言語。

即使只是訊息，都足足讓心情潰堤，讓夜晚無限延長，就如現在。
即使是善意，現在只能看見那日的畫面與對話不停不停地重播。

對應該要最親的人演戲，好難，
所以無法想像要假裝和樂融融一起吃飯的畫面，
當然也是因為自己太無用連演戲都不會的緣故。

關於後悔、關於愛的即時，這樣的問題時常掠過心頭。
但，下一秒會浮現在腦海的想法是，如果明日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了，難道今日的我在他們的心底就不那麼糟糕了嗎。

所以，還是就這樣維持著距離比較好。
無法想像出大家都真的毫無芥蒂、像是從來不知道他們看法的模樣。

真的不是在逞強或是任性。
而是，
無法笑的出來，無法演戲，無法不難過流淚，
最好最好的狀況就是一臉木然，
但見面一個木頭又像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