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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喜歡這種講台灣本土市場或是食物的散文,上本這類型的書讓我讀得很開心的是「老派少女購物路線」,想到彷彿又感受到廚房的忙碌熱鬧跟食物香氣。  這本的作者蘇凌不下廚,卻很愛探訪市場,紀錄萍水相逢的市場上阿姨阿北阿公阿嬤可愛的言情舉止,讓已經久久沒有去市場的我覺得熟悉懷念。  

不過剛拿起書時,第一反應是書好重! 是因為放彩色照片要用磅數高的紙嗎,以三百頁頁數的書來說真的非常有重量啊。  看到一半時則是很想問作者,為什麼沒有台中! 台中的市場不值得探訪嗎QQ 好歹也有歷史悠久也還很熱鬧的建國市場(雖然換位置了)跟遠到像去到外縣市的台中港魚市場啊~。


      內容簡介     

素不下廚的Y世代女子,卻日日泡在菜市場,
只為記下街心市井中,
一段段荒誕而真實的奇巧日常與神人怪事。
 
「蘇凌筆下的菜市場就是黑色喜劇版的清明上河圖。」
作家包子逸如是說。
 
「欲問市間情為何物,
請進,菜市人生場!」

 

  在市場裡,是「我買菜,故我在」,

  但蘇凌常是忘了帶錢、揹著相機就進菜場,

  怡然自得的樣子,讓菜販忍不住要問:

  「妳是鎮公所派來的膩?」

 

  最初只是為了覓食走進市場,

  蘇凌卻被種種荒謬可愛的手寫牌與攤主們吸引,

  從此,她不在菜市場,就是在前往菜市場的路上。

 

  她在路邊碰上用寶劍挑菜的舊貨商、

  魚攤遇公雞名為肯德基、

  中藥房見老闆耍起偃月刀。

  她在跳蚤市場買了本七〇年代成人寫真集,

  老闆拍肩表示嘉許:「很好,女生就是要活出自己。」

 

  《菜場搜神記》書如其名,

  共蒐羅三十一處菜場,七位市中非常人,五段人仰馬翻的飲食記憶。

  蘇凌寫下在菜市場所遇之各路神人、各樣怪事,

  「此神怪非彼靈異志怪,而是淺見寡識的我看菜市場,

  以為神,以為怪之事。」

 

  這什麼魚? 

  「機掰魚。很多刺,很機掰。」

  這什麼菜?

  「我忘記了。」

  老闆妳從哪裡來?

  「別問愛從哪裡來。」

  她咬下芋頭麵包,大姐說很好,慢慢吃,

  「麵包就是要吃情調,人生也是。」

 

  菜場奇聞妙事無邊,

  欲問市間情為何物,請進,菜市人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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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蘇凌文筆幽默,把市場長輩我猜想原文應該是很不著邊際又落落長的話擷取精華,閱讀時不時會笑出來,讀得很開心。 光是序文講述取書名時提議的選項被朋友吐嘈駁回就讓人忍不住勾起嘴角,「菜市修羅場」、「菜市場腦殘遊記」、「晨市戀歌」、還有逗趣提議「晨市少女不購物路線」都有點親切又用在這裡很搞笑,「市場荒唐言」被吐槽「誰荒唐?妳才荒唐!」 XDDD

在市場除了沒生命等待被吃的生物們,也有些本身存在就是療癒的生物。例如每天帶著大白公雞上工的魚販,雞本人跟已經沒了生命的雞親戚相對無言,有點諷刺又有點好笑。 還有睡在虎牌炊粉上的虎斑貓貓,實在是太適合的休憩地點。   還有許多攤販本身都深有美術才華,在那個電腦繪製招牌還不存在的年代,好幾個自己寫得一手好字還能自己畫工筆畫,實在佩服。

從沒去過的二手市場,更是妙趣橫生,老物收藏家的賣家們都有很多故事可以說,賣的東西沒有最奇怪只有更奇怪,到底過期農民曆、不成對鞋墊、油漬漬的一根筷子、不知卡了誰頭髮的梳子......等等的東西到底是誰買XD? 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擺飾雕像,有的像是蔣中正半身像那種的雕像擺在攤上,作者問說是誰,老闆隨性地說某個人的爸爸,後代過得不好就把爸爸賣掉了,一邊翻倒銅像讓作者看底部刻的文字。  以前的牛墟(買賣牛的市場)沒落後殘存的市場、或是許多年代久遠因為時代變遷人口外移後的冷清市場、還有氣氛跟賣的東西都跟西部大相逕庭的花東市場、刺激緊張的於是拍賣,充滿新鮮有趣的場景與對話。 另外也有一些服務外籍勞工或新住民的攤販,對語言學習很有樂趣的阿北,直接從工作中學習,這才是學語言的高手。
 

裡頭提到一家在北投市場旁的五金行,裡面物品多到滿出來、雜亂到讓人無所適從,像是玩疊疊樂一樣不知道誰抽出東西後會塌下。 隔壁則是聽說是親戚的超整齊五金行,東西排列整齊清楚但稍貴,到這家隨性卻都知道自己東西放哪裡的五金行,若客人不趕時間,都會願意站在門口跟老闆說要什麼,看老闆慢慢地找慢慢的走回來再慢慢寫收據。 這讓我想到小時候常去的中興大學附近的書局,聽說是兄弟開的,一家「興大書局」裡面也是亂到藝術或是剛被竊賊掃貨過,去買東西都像是在尋寶,但問老闆什麼東西在哪裡他都可以跟你講,這邊價格物美價廉、又有尋寶的樂趣,我們還滿愛去的。 同條路上的「興文書局」則是又大又乾淨整齊又有冷氣,價錢就比較一般文具店一點,但我覺得那時興大書局生意比較好不是贏在價格而已,而是很有趣(笑)。

 

作者在寫這本書的過程中,走訪了全台大大小小的市場(除了台中!),跟很多老人家聊天,是很珍貴的紀錄。  從作者與攤販們聊天中可以了解許多人繼續擺攤不見得是為了生計,則是多少兼著做打發時間、順便跟攤販朋友們聯絡感情。紀錄的不只是市場風情,更多的是時代的回憶,彷彿看見聽見了當年還熙熙攘攘的市景與此起彼落的叫賣聲,還有青春正盛為家人打拼的攤販們。  但也很多也是兼著老客人的期待才繼續做下去,讓人不惜千里迢迢也要從屏東去買的雲林莿桐耐用皮帶讓我也好想衝一波。 有些則是賣人情味,寧願捨棄客人多的市區,麵包車選擇沿著宜蘭海岸開到各個小巷或漁港等服務不方便出遠門去買東西的老客人,作者跟車一天,體會到的溫暖讓人也好想去買這家麵包。  最後幾篇是作者自家很萬能會做很多傳統美食」、在意儀式感季節感的阿嬤,雖然阿嬤現在失智記憶紊亂、早已不下廚,但還是記得很多東西要怎麼準備怎麼煮。 猜想是這樣的成長經歷,才讓作者即使自己不下廚,也對傳統市場充滿感情跟興趣吧?   總之很推薦這本,跟「老派少女購物路線」,都很讓人感受到傳統市場的樂趣,滿滿溫暖,但有時又參雜一點遺憾失落的心情。

 

 

摘錄一些覺得有趣的片段:

mia素材 (25).gif  吃的一樣是咖哩雞麵,對桌阿姨的那晚,硬是多了幾條狀似海帶的東西。 「妳沒有?妳怎麼可以沒有!」問得我都義憤填膺起來,阿姨立刻到廚房贈了幾塊給我。.......為我贈到芭蕉的錦春阿姨是緬甸華僑,老家在總被稱為「瓦城」的曼德勒,「那個泰式料理會叫瓦城,是因為他們以前合夥人有一個是緬甸歌手啦。」錦春知道我要問什麼,先堵了我的嘴。   (學到新知識XDD)

mia素材 (25).gif  阿姨賣內衣的日子,比我活著時間還久,兩眼咪一咪,就能知人罩杯。她對我瞇瞇眼:「不到A罩」。__誒,我有問嗎?阿姨說以前人孩子生得多,家裡有幾個女孩就要買幾件內衣,少子化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奶少了好幾對。 告辭前,阿姨養了一個玄秘的知識:「嫁老公之後,胸部會變大。」「因為生小孩?」「不是,就是嫁了以後會變大」。   (阿姨可以不要這麼突然公告罩杯好嗎!  還有那個奇怪的冷知識是哪來的XD)

mia素材 (25).gif  「你們是暨大的嗎?」這是今天的第三次被問,菜攤大姐見我們,便想起那群來幫她挑菜的大學生。 埔里暨南大學的服務學習項目之一,是到第三市場攤位幫忙,「我一看就知道,這些小孩都沒煮過飯啦。」 又說後邊那雞肉攤,是服務學習的搶手點,因為「福利比較好,有滷豆干可以吃」。 (對大學生來說有得吃真的很重要XDDD,是說現在大學生不會煮飯很正常~,還有覺得這種服務學習的項目好棒喔,哪像醫學大學就是去做醫院的志工,大多是打雜)

mia素材 (25).gif  飽腹起身,「老闆娘多少錢?」 「老闆娘很貴!」  (這種天外飛來一筆的幽默真的很長輩XD)

mia素材 (25).gif  賣紅豆餅的大哥眼含笑意,卻穿了一件凶惡貓咪T-shirt,上面寫著「FUCK OFF」。我問大哥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貓咪』的意思吧!」(要這麼解釋好像也是可以啦)

mia素材 (25).gif  隔年再訪崙背,冰菓室鐵門拉下,對面昇平戲院前,回收物堆得更高了,有阿伯在那忙拆解廢鐵上的零件,我問他,冰菓室今天不開嗎?「他們冬天休息。」......語畢,朝冰果室的方向努努嘴:「冬天沒開,也可以去跟他們買冰啊。」「沒人怎麼買?」「那是我家啦。」 奇怪,老闆除了冰棒也賣關子?.......一個大哥踩著腳踏車晃過來,和老闆打了個招呼,神色自若就要加入我們的話題,我問他吃過「明芳」的冰棒嗎? 「有啊我從小吃到大。」「忠實客戶啊。」「我就他兒子啊。」 奇怪了,賣關子也要傳兩代?  (不愧是父子XD)

mia素材 (25).gif  與市場的交集少,使我格外記得,一樓有個肉舖老闆,妝畫得特別濃,吾娘都在那買肉,因為「她每天都這麼勤奮化妝,對待豬肉一定也很認真。」(恩?好吧每天都畫全妝是真的很認真)

mia素材 (25).gif 而歷經縣市合併,新市鄉成了新市區,每每和外地人提起,對話狀況大致如下:「我去了新市區的市場。」「哪個區?」「新市區。」「哪個新市區啊?」......區公所網頁上一旦寫到「新市區」,後頭還要括號補註「並非指新的市區」,可見提及「新市區」,大家困擾一致。 (莫名戳到我笑點,這跟住嘉里的人一樣超困擾)

mia素材 (25).gif  來到了個舊書攤,地上散亂的刊物,多是三十多年前的成人雜誌,老闆見我興致勃勃,拍肩嘉許:「女生要買,我算更便宜!」 挑了特別有舊年代的三本,他鄉遇故知似的多塞一本過來:「人海茫茫,到處都是色狼。」 (所以看成人雜誌可以學防狼妙招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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