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類

世界很大，若有心要逃避一個人的聯絡，倒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有時候，即使近在咫尺，也能夠像是不相干陌生人般，對彼此的近況一無所知。

世界很小，即使多麼努力掙扎想要逃離自己的心情，還是無法揮別。
閉上眼、掩住耳，還是擋不了心中一直出現的畫面、聲音，很難去欺騙自己。

做過的事情就是實現，無法挽回重來，所以我總告訴自己不要去後悔自己曾經做過決定。
絕大部分時候我都很成功。

可是也會有讓我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虛偽本身就是一種矛盾。

對於虛偽的人不滿，卻又看不起不懂虛偽的人，說他們不懂禮貌。
最虛偽的人，其實是我。

打從心裡深處真實地對眼前的人虛偽。

沒有虛情假意、矯蹂做作。
完完全全真心的，虛偽。

微笑、眼淚、氣憤、悲傷，你以為代表了些什麼，其實都不代表些什麼。

前幾天跟國中朋友，恰毛和安祈吃飯，聊得很開心，也突然讓我察覺到，那一段真的是閃閃發光、有憧憬夢想的美好時光。

高中快畢業的時候其實很多人很失望，因為高中一點也不像是漫畫卡通那樣青春洋溢、社團、愛情、未來充滿每一天的生活，現在想起來，最接近卡通中那樣夢幻的貴族學園生活，就是我的國中。

雖然其實很小，但是有非常氣派的川堂、爆多的校車侵佔的停車場、非常翠綠的大草坪，乍看的人都會覺得很棒。然後不只是國中生，還有高中、綜中、不同科系的高職生，整個學校有種我說不出的美好，因為我們看見的不只是想裝成熟的國中生那樣的小小世界。

制服也很棒，西裝外套很高級。記得以前我們連穿制服、運動服都有流行，有段期間一定要穿制服加上紅背心，男生也要穿上藍背心，都會覺得男生穿上的背心整個變帥很多。然後冬天的時候，裡面一定要穿黑色的高領毛衣，還因為太多人穿學校禁止了呢。運動服的褲子，記得不要把拉鍊拉起來，不然看起來會很呆，褲頭要拉的鬆鬆、穿的很低，這樣才有嘻哈的味道。也許是因為高中職的學長姐不是愛唸書的那種，他們很會打扮、很多花樣、很多才華，小國一的時候對於高中，有種冒夢幻泡泡的憧憬。

體育課的時候，有時候會懶惰大家一起圍成一圈坐在草地上，那時候就算有心機，也是淺的一望就知道的。中午休息還是掃地時間，會兩三個小女生手牽手，陪好朋友去看那個暗戀的學長，聽她說今天學長多看了他一眼或是學長今天穿的怎麼樣。

有種，好像什麼都是很真切的。

國中對於未來，好像是可以掌握。知道外面世界還很大，可是在這個小世界中，自己的才能是這樣被肯定，以為自己以後會是他們期望的那種人。國中其實沒什麼天才不天才，就看肯不肯定下心來唸書，這樣而已。然後告別了那樣的單純美好，看到了世界、也看到自己的邊界，逐漸習慣人與人之間的虛偽謊言，甚至自己也不在乎的說了起來。

才真正很懷念國中的日子。
真的是很像漫畫裡面會出現的生活。

其實恰毛和安祈並不是國中的同班同學，好像是在恰毛的關係下很莫名的認識了幾乎他們班全班的女生，然後也和他們做朋友做到了現在，我很喜歡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輕鬆愉快。不過雖然三個人都在台中唸書，上次見面卻是兩年前了，想起來覺得很誇張...。就像我之前想的，雖然已經懂了人與人之間會有的悲歡離合，失去了某些人，我還是會很難過。

原來我的心情，灑落一地。

一部分的心情在這首歌的歌詞裡、一點思緒在那片陰沉天空的雲朵裡、一些感覺在那些脫落變色的扉頁裡...，像灑落一地的珠子，掉落的聲響滾動的速度都不停，把我淹沒，然後變動的迅速。

難怪我總找不到一句真的符合心情的話，讓你觀看。
因為連我都不知道我心情真正的色彩。

以為真正愛過了，又好像只是自我催眠過的濫情。
說沒有愛過呢，又不知如何解釋那些低落的時分從何而來。

混亂的頭腦是現在向晚下著雨的天空，陰陰暗暗混沌成一團，誰也看不清。

msn，越來越不是個好東西。

當有方式讓人與人的距離拉近、更加方便，而那個人沒有聯絡你，就讓感情更加冷淡。

最近，msn，想聊的不會找我、不想聊得卻拼命敲我，讓我不禁感謝起假離線的發明。

也讓我更加落寞。
就算封鎖、假離線不與某個人講話，感覺也是懲罰自己而已。

電腦只是個工具，msn也是，不能被被制約。

一邊聊天，一邊冒出來的想法。
有時候人都怕進一步會毀了彼此的關係，可是什麼都不做好像對關係更沒幫助...，但是我們都寧可選擇著足不前。

我認為，所有的感情都會有一個瓶頸，這個瓶頸是當兩個人越來越好、越親密常膩在一起的時候會碰到，突然間就看對方一些以前沒注意的小地方不順眼、突然就受不了在一起的時光，可是，如果可以撐過這段期間，感情一定會double以上。但是有些感情很好，卻不能常聯絡、見面的朋友，好像就比較沒有這個問題了。而且隨著年紀長大，這樣的情況也越來越少了，因為我們越來越難跟別人交心到這種程度，一直都是淡淡地禮貌關懷。

雖然說，現在已經比較成熟懂得人與人之間就是會散，但是，如果失去了某些人，真的會讓我對「友情」再也無法懷抱夢想吧。

其實人不見得是會隨著年紀增長而成熟的，只是多看了世界、知道了所謂「常態」，其餘只是更加強化自己的偏執。在心理認定的世界黑白，於是其他人很難去撼動他的價值觀。

今天好像涼快些了，想起看小野的書看到的一個小故事。

小野和家人一起出遊去爬山，路途中看到了一條蛇在吃老鼠吧，小孩同情起來那個要被吞的老鼠，央求爸爸救他，老鼠撿回一條命快樂的逃走了，沒想到路過的老人大聲喝叱著快把蛇打死，大概是怕蛇吧，小孩子大叫說不要，小野雖然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在老人大聲要求之下把蛇打個稀爛。事後小也有點後悔，覺得蛇也是一個生命，他可以救了小老鼠就算了何必要殺蛇呢？

看完故事後的我，想著如果是我的話，我連小老鼠都不會救的，因為這就是大自然食物鏈的一部分，也許這條蛇是個懷孕的蛇媽媽，如果不吃這餐小孩就危險了呢？再看ｄｉｓｃｏｖｅｒｙ這種頻道，看著獅子或豹獵殺鹿，以前小時候總是同情弱者，在心中默默替鹿著急希望他可以逃過一劫，但現在也不會這麼想了，或許還幫獵食的王者加起油來，畢竟他們是被人類所害族群越來越少的動物，但是即使獵補失敗了我也不替他們惋惜，那就只是自然。

是不是這個人類的世界也應該用這樣的法則公平看待？
自詡為萬物之靈，建立了都市叢林遠遠離開自然的險惡，用自己的規則看待這個宇宙，講求道德、倫理、文化、歷史，將能思考計算的心理和其他動物深深畫條鴻溝隔開。

但或許其實我們的野性才是真實，當在生活中，出現所謂「壞人欺負好人」這樣的情況，是不是也要覺得這是弱者必定擁有的下場？就像是考試或是面試沒有實力（或是沒有錢或人脈實力）的人就活該要落榜一樣。

不太有人會去同情。

但是又愛憐憫。看不過趕盡殺絕、看不過自己親近的人被欺負，雖然那時都忘記的自己曾經作過事情造成的傷害。

終究我們還是動物，弱肉強食？　還是人類真的不一樣了，可以脫離殺戮求生存的無限輪迴？

不過，從歷史中真正學得的，就是人類從來不會從歷史中得到教訓。
因此戰爭持續著，看來沒有消失的一天。

換來換去，找不到隻字片語真正符合自己的心情。

換了好幾次，就是沒有一句話真正表達混亂的心緒。

好像每個詞語都別有所指，但我只想要陳述簡單的心情。

於是換上了毫不相干的文字，膚淺地。

因為我並沒有在意著。

又到了七月初，又是懷"那個很老的梗"念的時候。
離開辯論社越久，越是無法了解以前辯論社的生態、不了解為什麼以前可以忍受那些。

七月到了，又是辯論社最重視的金陵盃準備時候，然後在已經改變很多的現在，看那些很遠的事情實在很奇妙。離我上一次打比賽，已經是遙遠的四年半以前，因為我沒有去打我們那屆最後的比賽-金陵盃。那時候我已經受夠了吧，對於那些在背後的心機、閒言閒語覺得累了，對那些所謂的傳統覺得累了。

對於那些學長姐，說討厭的話我以前可以講很多（現在或許終於給我講完了沒有新鮮的可以說了，呵），但是很多人我也有深深地感動。我是個念舊的人，那樣的感觸我不會忘記，所以我到現在還有一些默默的堅持。但是這個世界已經變很多了，完全無法掌握，很多人也就這樣默默沒有再聯繫。

就連以前那個封閉的社團、嚴厲的指導學姐也都變了，現在的他們沒有那麼多學長姐的關懷也許是好事情，這樣他們就可以用自己的嘴巴說出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話，也少了那些所謂的”心靈ｔａｌｋ”，少了那些傳統的壓力。學姐開始笑呵呵，雖然還是很愛碎碎念、愛關心、愛打電話報告自己生活，可是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帶論點、什麼事情都盯著然後大發脾氣了。

今年有時間也會回去，不過應該不會有實質上的作用，畢竟上次打比賽都已經四年半前了（恐怖的數字）。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現在當選手的，可是一個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呢。

希望他們繼續加油，能夠真的在那社團裡面帶走些美好的回憶。

恩，這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人發言。

在應該忙碌的日子裡，我還是會放縱自我淹沒在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故事裡。

當我隨著故事中主角或喜或悲，感覺好像活在別人的人生當著旁觀者，忽略了自己應該要煩惱的事情。在活過那一個人生之後，也只需要輕輕闔上扉頁或是關掉螢幕，那些情緒就全部消失、如此輕鬆。

所以我無法放棄那些故事。

每想到要關心你們的生活，默默看，就覺得距離又拉遠了一些。

當一個人執意將過去一部分捨棄，是不是也會連帶將與那些人的聯繫切斷？

那樣果決離開的想法，其實我跟不太上，也搭不上話。

也許是因為反覆的回想那些惹人厭的言語，讓厭煩的情緒不斷擴大，不然一個許久不見的傢伙，有什麼理由牽動情緒？記得以前看著那感動的臉龐，不知道什麼時候充滿譏諷與不屑。

也許我每睡一覺，時間就在睡眠中悄悄加速，不然為什麼我老是覺得世界變得太快？

悄悄在心中歸類，哪些交情還會繼續、哪些不會、哪些也許只能在苟延殘喘幾個年頭。
在發現不能報名少女型節目的時候，傻氣的青春大概也劃下休止符。

對於那些人，我只能說我們是失聯了。

大多數人，都是缺少了放棄的勇氣，庸庸碌碌過了一世。
我不想這樣，卻又只是無力的微微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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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默默，一日又一日，去愛、去笑、去哭、去傷心難過的力氣也都慢慢消逝。

也許哪天，就只是個軀殼在行動，跟機器人沒什麼兩樣吧。

當我一如往常按下Y的時候，突然恍神，以為我按下的離開會斬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原來越長越大，許多深深相信的事情就不再絕對，已經不是可以大聲的說，我跟誰誰誰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年紀了。

世界太過不同，像是太古時代，混沌中漸漸拉遠的天與地，我看見世界在崩裂。
而你在沉睡，什麼都聽不見。

是否我要像那個寓言裡一樣，精疲力盡不讓天與地分開，亦或是淡淡坐在一角看世界的變化?
付出的努力就會有結果嗎?

而你在沉睡，什麼都聽不見...。

一直自憐自艾著被遺棄在後頭，傷心、不滿。
最近才發現，其實我不是被遺落在後頭。

而是大家都前進了，我卻還沒有目標四處漂浮。
所以當你們奮力向前奔跑，我在徬徨不安之時，就遠遠落後了。

摸不著你們了。
      漸漸也看不到了。
           然後...是不是接下來就是失去聯絡了。

我害怕，卻無用的畏縮。
失敗的人找藉口。

其實我也搞不懂我為什麼一直寫、寫個不停。

一點感觸。

也許在看新聞的時候，震驚於那些人怎麼可以把自己的人生墮落到這種地步，在窮困落魄的時候，還那樣酗酒、嗑藥、沉迷在不切實際的言語與臉色。

其實只是以為只要這樣，就不會看到自己的無力卑微、自己的渺小可悲，不知道真正世界的現實殘忍。

你問說，難道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了嗎? 逃避那些越積越多的繳費單、逃過孩子的學費單、逃過公司裡那些譏笑的嘴臉?

逃不過是逃不過，不過可以假裝沒看見，在自己小小的領域裡撒野作威作福，看妻兒懼怕的嘴臉，在那顆被酒灌的茫然的腦袋裡，覺得自己彷彿還是個能夠掌握一切，讓人崇拜的男人。

驚訝於別人這樣放手讓生命腐朽還閉起眼不去看，但其實大多數的人何嘗不是在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中欺騙自己。

是這樣吧，有點無奈。

這真的只能是我的妄想。
如果可以回到最初、生命還是一片混沌的時候，問我來生想成為什麼，我會說把我變成一株小草吧。

隨處可生，依著自然變化而生長，假如那一生遇上了大旱，就枯萎吧，那也是天命。

能夠的話，我真不想成為一個活生生、會思考的人類。
也許變成一塊普通無奇的石頭，隨著轟然一聲跌落了山谷、被風和水在千千萬萬年之間漸漸地磨損變成了沙與土、接著在大地高熱強力的懷抱下再變成了石頭，隨著時間默默地、靜靜地，用你察覺不到的存在變化。

這樣說，想起了紅樓夢裡面，賈寶玉前世的那顆石子。
不知道結局的時候，它是在慶幸自己不是平凡的石頭見過了那些笑與淚；還是後悔著曾經到了人世間走那一遭，看那些悲歡離合?短短人生幾十載，去了它多少年的修行、黯淡了它多少的光采?

變成了人，在神來說，是一個處罰還是一種獎賞?
常常聽人說，天上一日是人間十年，也許天上的生活太過無趣，只好放些小鬼們下來人世間，演這些愛恨離愁。

一直呼喚。
不知不覺真正來到冒著熱氣金黃色陽光的季節，騎機車的時候會乖乖戴上手套、穿上外套全副武裝，然後躲在紅綠燈的陰影下。

夏天的顏色，記憶裡非常鮮艷，是絕對的。白的發亮的雲朵、藍的透徹的天空、綠的青翠的葉子、紅的嬌豔的花朵，好像大家都該有自己象徵的色彩一般。

而我也鮮明起來。

 

圖片來自gardiana.com

聲音與文字相比的話。

比起聲音，我比較喜歡文字，可以簡單過濾自己想要表達的、想要被人家知道的，不會因為一個停頓或是漸小的聲音洩漏了不想表達的思緒。

看不見我的臉我的眼，於是你看見總是愉快熱情的我。

所以，喜歡傳簡訊、討厭打電話。